枇杷挽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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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星昴】与君书

       昨夜下了一夜的雨,樱花的花瓣落满了庭院,嵌入潮湿的泥土里。

       前几日我回了京都的皇家,奶奶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,但头发衣着如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凌乱。北都生前与我闲聊时说过:「奶奶到底多大了,仿佛从我们生下来就是那个样子。」其实并不是,奶奶确实在日渐老去,只是我们心中认为那个严厉而端庄的她不会变老罢了。那天看到她在茶事上端起茶碗时微颤的手,我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忍——我原以为从那天开始,我已经没有这种慈悲的感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奶奶再一次请求我回京都居住,我还是拒绝了。金泽的气候很好,只是冬天比京都寒冷漫长。现在庭院里的樱花和山茶花都开了——地龙的神威说过,只有樱冢护出生的庭院,才会有这样的景色,任性的景色。

       关于我的右眼,她没有说什么,之前的事情其他的天龙已经告诉了她。但她看到我琥珀色的右眼时,还是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的表情。我能理解她的心疼,也许还有失望——我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位积极负责的少主,甚至没有成为北都所希望的一个对生活抱有足够热情的普通人。

       北都。皇北都。为了保护我而死去的我的姐姐,总是在我失落困惑时对我露出笑容的人,总是告诫我不要忧伤太多而要乐观生活的人,最后的愿望仍是让我好好活下去的人……因为她的死,我曾想亲手杀了你,我曾认为我无法原谅你,后来却发现我无法原谅的是因为执拗和脆弱而使她伤心的自己。我已经不记得她离去的日子了,也未曾在祭日召回她的魂魄,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是不去惊扰她的灵魂,让她没有牵挂地得到超脱。如果你还在的话,会说些什么呢?是会笑着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,还是会不屑于我这些多余的感情呢?

       星史郎先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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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起笔于2014年8月,完成于2015年8月。短短拙作,并不是写作过程有多曲折,只是动笔一半之后一直封存至今——一是限于思路,二是文笔不佳羞于发表,三是学业紧张有心无力。起笔时打算写成几个分开的片段,后来删去了第二部分,大幅修改了第一部分,主要是删改了不必要的废话和女性特征的语言表达。

文章的时间点设在昴流移植阿星的右眼之后不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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